白玲回忆与宋小军相关细节:1993 年刚开春,宋小军带着白玲住豪华酒店,还给她买大金戒指,白玲发现宋小军带回一大兜子现金,宋小军称是炒股赚的不许她多问。1 月 28 日晚上九点多宋小军回来,因胃疼倒头大睡,白玲从邻居口中得知西山矿发生大案。韩敬东发布悬赏五万的启事,白玲觉得十一号无名尸体像陈小秋,宋小军却咬定陈小秋在韩国,并警告白玲不许再提。正月初八孙哲来家里找宋小军,二人躲屋里说话还故意开大电视声音,孙哲走后宋小军躺在床上哭了。
整个案件白玲成为关键的突破口,如果宋小军一开始把所有的事情告知白玲,那么白玲权衡利弊后或许不会说出宋小军在家中的细节,说谎的概率会很大。
毕竟这是一个大案,一旦被抓,那么白玲就会失去丈夫,孩子失去父亲,白玲有很多的理由去隐藏关键信息,从而保护自己的“小家安全”。
就是因为白玲并不知道宋小军做了什么,夫妻相处多年,白玲认为宋小军是一个比较老实的男人,所以,就算犯错,应该也不是大错,在警方的审讯过程中,白玲也认定了“坦白从宽”的道理,所以她配合警方说出了一切,其目的就是想还宋小军的清白,帮助宋小军尽早回家,没想到,这些细节却更加认定了宋小军的罪行。
说出这些细节之后,白玲其实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
白玲是想护着丈夫的,可她完全不知道丈夫做了什么,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保护,作为一个本本分分的女人,她只能说真话。
真话能让本分的女人有勇气面对未来一切的苦难。
警方调查与审讯:秦川将白玲的口供交上去,魏宁派人查 1993 年三月份之前的抢劫案。白玲每天早出晚归卖白条鸡,她本想盘下店铺卖烧鸡,没想到宋小军做出伤天害理之事。肖庆东调取卷宗,查到 1992 年 2 月 4 日路南矿区发生过一起抢劫案,会计拿着十八万现金回采区发工资,三个劫匪体貌特征和西山矿案劫匪一样。曹忠恕下达最后指令,早晨六点半之前务必让宋小军和孙哲交代罪行,曹忠恕派秦川审宋小军,戴长江审孙哲。预审员审了孙哲七轮,孙哲拒不交代见过宋小军,戴长江翻出白玲供词,孙哲交代犯罪事实。
孙哲交代犯罪事实也是整个案件最大的转折,白玲的口供只能说明宋小军和孙哲说谎,至于案件的关键信息,只能通过抓到的孙哲和宋小军嘴里知道。
宋小军明显有很强的心理素质,对于询问,也做了十足的准备,短时间内从他这里下手很难,可是孙哲的心理防线远不及宋小军。
特别是念出白玲供词的时候,孙哲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。
孙哲也只是想发财赚钱,就是这样的心理,很容易被身边的人煽动,法律意识也淡薄,加上他们一伙人还有成功抢劫没有被抓的经历,所以一开始孙哲还很硬气。
他不知道白玲知道多少,也不知道白玲的口供会不会给他定罪,但他意识到,他如果能先坦白,或许有“一线生机”,也或者说是能弥补伤害同伴的心理安慰。
孙哲的交代,也彻底让案件清晰,接下来就是要从宋小军嘴里知道更多的细节。
案件真相逐渐浮出水面:孙哲交代西山矿案是宋小军一手策划,他与陈小秋、陈小冬四人参与,宋小军租车并打死司机,还说出枪支和子弹藏匿地点。找到司机尸体及所有枪支弹药后,秦川再次提审宋小军,拿出缴获枪支弹药照片,宋小军知大势已去,想吃饭喝酒,秦川答应,宋小军洒酒祭奠陈小秋,秦川大怒。宋小军最终说出事情真相,他不甘心过苦日子,物色陈小秋做帮手,为搞枪支杀害高建设抢走其枪,去金鹿储蓄所抢劫失败后总结教训,拉拢孙哲入伙,偷猎枪改良,三人抢劫路南矿十八万工资款,宋小军还带着白玲和陈小秋将钱换成国库券再换成现金洗钱。
不得不说,无论是心理素质还是头脑,宋小军绝对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,从某种角度上来说,他如果放下贪欲,能够和白玲一起做卖烧鸡的生意,就凭他的头脑,一定在当地发笔小财。
可能当初白玲也是相中了他的头脑,但是人心不可测,他的头脑却用来做了违心又违法的事情。
很可惜,宋小军却选择了自认为更轻松更捷径的一条路。
面对最后的审讯,他深知自己的将要面对什么,从他的眼神中,似乎没有看到对被杀害的十人有悔意,他的忏悔完全是因为陈小秋。
坦白讲,如果不是陈小秋最后留到案发现场,可能这次宋小军还会逃脱,恐怕也因为这次没有被抓,他将会更大胆的做更大的案件。
短暂的成功让宋小军的欲望不断膨胀,他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,可惜他却对别人家的孩子没有任何怜悯之心。
不择手段也是宋小军对金钱的信仰,本可以幸福过一生,到头来,一场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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